與你的18.44

-->御幸一也X澤村榮純

-->架空長篇

 

 

 

12.小倆口

 

 

 

「你們站在這裡幹嘛？」

高島正從練習場走出來，看著一群人堵在出口，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推派克里斯出面解釋。

「在問澤村一些事情。」

「那有問到嗎？」

眾人一齊搖頭。

「那人呢？」

「走了。」

御幸無奈的聳了聳肩。

「走了？」

高島不解的推了推眼鏡，大家都點了點頭附和御幸的話，渡邊只好簡單的說明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她微微一笑，「這也難怪你們大驚小怪的，在靈武殿成立之前，那時器靈區分成高級、中級及低級，有些高級器靈是可以控制電流，通常是要花些時間才能達成，只是澤村花費的時間很短，才會讓我們有錯覺。」

經歷過皇族之亂的生存者都是現在靈武殿的高層，那時他們都太年輕，才能躲過上場作戰的活到現在，但是那時候的認知在經過動亂後幾乎全面洗盤，所以當她跟片岡看到澤村熟捻的操作電子產品時，不同於其他人驚訝的點，他們對澤村的年輕感到不可思議。

「現在科技進步到我們都忘記了這項技能，有時候在關鍵時刻是很有幫助。」

就像澤村像他們示範的開門跟搜尋自己想要的資訊，幾乎都是信手拈來的便利。

「那是不是渡邊也可以？」

「抱歉，我可是要先器化。」

渡邊毫不猶豫地否決，高島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要學的話，可以請澤村教你。」她想了一下。「真不知道他到底還記得什麼，若要認真說的話，他或許比我們知道更多事情。」

這時高島的終端機響了起來，她一看來電者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渡邊跟御幸跟我來一下，三賢者找。」

渡邊跟御幸對看一眼。

 

高島帶著他們走上靈武殿的最上層，這裡不是會議室，御幸判斷可能是三賢者的住處。他們路上跟片岡會合，太過詭異的組合讓御幸不禁跟渡邊面面相覷。

──三賢者倒底是要他們做什麼事情？

高島跟片岡一人一邊的推開頂天立地的木門，進門後就直接見到坐在正中央的圓桌旁的澤村，他正無聊的把玩桌上的茶具，一見到他們澤村揚起笑容。

「你們來了啊。」

「三賢者呢？」

澤村聳了聳肩，片岡跟高島拉開圓桌旁的椅子坐下，而第一次到這裡的御幸跟渡邊則不敢動作。

「你們可以坐這裡。」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澤村比他們還要更熟悉這裡，明明他才剛加入靈武殿。

等他們都入座後，旁邊的光學螢幕就開啟。

『都到齊了？』

澤村環顧一下大家。

「到齊了。」

這下連片岡都察覺不對勁。

「是您找我們嗎？」

最旁邊的女士打開羽扇不予置評，另一邊的男子閉著眼睛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喝，至於中央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鬍鬚。

而澤村笑了一聲。

『靈武殿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珍貴的人才，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如果你這麼怕的話，就乾脆不要接這個任務了。」

其他人紛紛把視線投向澤村，他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螢幕裡的男子。

「畏畏縮縮的，培養他們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不然靈武殿是什麼機構？專門收留靈武司跟器靈？」澤村把話說得很酸，連片岡都忍不住蹙眉。「需要所有得就必須有所失。」

中央的男子用力的往桌上一拍，發出很大聲響。

『澤村榮純！』

御幸發現澤村看了他們後聳了聳肩。

「人是我要求的，我會負責他們的安全。」

『既然澤村都說了我們就相信他。』女士一把收起羽扇，神色認真。『要求不多只要他們都平安的回來。』

澤村別過頭，不想再多話。整個空間瀰漫起緊張的氣氛，直到澤村大手一揮取消光學螢幕後，渡邊才敢喘大氣。

「現在是什麼情況？」

「人類那邊委託靈武殿一項任務，三賢者把它交給我去執行，跟我的終端機。」說著澤村把御幸的終端機還給他。「因為很特殊所以需要特別的人才能去執行。目前我只認識你們，所以就根據我的印象選擇合適參加的人。」

澤村把資料分給其他人。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的話可以提出來，我還有其他備案。」

看大家都沒有表態，澤村就開始解釋任務。

早在上古時代不只有人類還有一個被稱作妖的種族，因為一些原因它們被器靈跟靈武司封印在一個地方。

「總統發現有一個通道，只要靠近的人都會出現異常，根據他們的調查高度懷疑裡面有其他生物，所以委託靈武殿去調查，三賢者初步研判是妖造成的，原本是要我自己過去看看，但……我覺得帶點人過去比較保險。」

「妖……」

渡邊只有在教科書上看過的名詞，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的任務單上，御幸不解的詢問：「妖是怎樣的生物？」

「聽說是身上有黑色圖騰的人類。」

「有人說是器靈跟靈武司是人類跟妖結合後的產物，但我覺得並不是。」

高島跟片岡分別提供自己的看法，澤村聳了聳肩。

「等見到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總之執行時間是五天後，這段期間大家好好準備吧。」

 

他們都離開三賢者的住處後，澤村坐在他們宿舍大廳的休憩區開心地看著御幸幫他設定自己的終端機。

「你不用設定生物指紋也可以使用，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反正有功能就使用啊。」

初始化的終端機在設定上是很費時，澤村需要一下子使用右手一下子要帶上終端機再使用，不過澤村並不覺得麻煩，倒還有些開心。

「在笑什麼？」

「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你有什麼事情是不會惹我生氣的？」

「幹嘛這樣啊，我都有好好解釋啊。」

「有嗎？」

御幸把終端機放在桌上，神色異常認真地看著澤村。

「我拜託你，安分地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說著澤村語氣軟軟的，帶點無辜。

「早上是他們找我的，剛才是三賢者找我的，都不是我自己去找他們啊。」

「但是你可以拒絕啊。」

「……你又沒有說不行。」

「哈？」御幸的眼鏡都要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你說不行的話我就會拒絕啊，你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說我做錯，我是無辜的！」

「你不會自己判斷？」

澤村嘟著嘴，眼睛眨了眨像是接收到御幸的低氣壓趕緊把語氣壓軟。

「現在難得只有我們，我們不要說這些事情好嗎？」

「現在不說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御幸推了推眼鏡，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事情要分輕重緩急，有問題就要提出來，等真正出大事再來討論就已經來不及，我現在是要告訴你我在意的點，不管是你還是阿鳴甚至是天久，你們都是部隊的主力成員，缺一個都會造成部隊執行任務的麻煩，再說你們都屬於不同的軍隊，要不是你們今天都沒有受傷，如果受傷了我要怎麼跟其他軍隊的將軍解釋。」

「是他們自己找我的啊……」

「我說過了你可以拒絕，你知道什麼叫拒絕嗎？」

「我覺得我今天處理的很好啊……」

從外頭走進來的倉持、亮介跟春市就看到澤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而坐在他對面的御幸神色凝重邊說邊使用終端機。他們對看一眼直接走了過去。

「你說的是結果論，而我說的是過程，如果在比試中受傷了，要花多久的時間痊癒誰都抓不準。」

「不是有療生池……」

御幸用力的把終端機放在桌上。

「你以為療生池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嗎？使用前是需要申請，等申請要時間，等痊癒也要時間，當事情緊急的時候我們能有多少時間？」

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啊？倉持擺了擺手。

「所以這次我說只給五分鐘啊，這樣既不會耽誤到大家的時間也不容易產生受傷，老實說我還用了偷吃步的方式結束比試。」

「那是只有你才可以使用的，若阿鳴跟天久打在一起呢？兩個S級器靈的攻擊碰撞一起是會有多大的威力，你不知道嗎？」

「事情都過去了，你還在說什麼啊？」

亮介不管春市的阻擋直接插話，御幸轉向他們。

「亮桑，你不知道在當下原田跟星田是多麼焦急，而我們卻什麼都不能做。要不是將軍們默許，事後怪罪下來誰要承擔？」

「所以……你不擔心我？」

這時御幸才發現澤村眼睛通紅，還有些淚珠掛在上頭還沒掉落。

「對你來說我就只是跟你搭檔的器靈，反正你還可以跟其他器靈搭檔啊，我就是有可有無了！不像我就只能跟你搭檔，你最厲害最棒了！」

說到後頭澤村情緒高昂到越說越大聲，讓大家都嚇到。

「榮純君……」

春市想要安慰說到站了起來的澤村，後者惡狠狠的把眼淚擦掉。

「只要能跟你單獨相處就覺得開心的我真的是笨蛋！混蛋眼鏡！」

澤村用超高分貝對御幸吼完後，就轉身跑進器靈宿舍。

這時候的御幸正處於當機模式，倉持嘆口氣的搖了搖頭，一會後他向另外三人求助，但是亮介瞪他一眼就上樓，而倉持則邊走邊說：「你最厲害最棒了。」

「別說了。」御幸懊悔的抓了抓頭。「小湊弟……」

「前輩，自己造的孽自己解，這……我無解了。」春市用最大的誠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只是要約他出來的話我可以幫忙。」

話一說完，御幸摀著臉把澤村遺忘的終端機拿起來，看著機器的春市沉默數秒，他把手收了回來。

「前輩，加油了。」

在公共場所發生的爭執很快就上靈武殿的網路論壇，有人戲說恢復單身的澤村有沒有想要換軍隊，其他部隊的大門永遠為您打開，還有人說御幸大神現在缺搭檔嗎？他的號碼是巴拉拉，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讓看著渡邊轉來介面的御幸感到頭痛。

正所謂罵人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不是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眾人一齊看向東條，一旁的金丸不好意思地把他拉走，要他安靜別出聲。

「我去過他的房間，人不在裡面。」

降谷搖了搖頭。渡邊也查過監視器暫時沒發現他的身影。

「終端機沒拿，還會避開監視器，論壇上也沒有人發出見過他的帖子，他究竟跑去哪裡？」

想到在訓練的時候被片岡發現澤村鬧失蹤的時候，頂著將軍跟副將雙重責備眼神的御幸不禁冷汗直流。

「川上哥哥，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川上難得帶著榮一到食堂用餐，結果青道一群人所在的區域散發出凝重的氣氛，連未成年的榮一都察覺出不妙。

「我們有個成員斷聯一整天，大家都很擔心他。」

川上簡單的解釋，要不是靈武殿的大門最近都沒有人開啟過，他們就不用煩惱如果澤村跑出去會不會遇到晷影的問題了。

「他是不用吃飯嗎？」

「那也要他有終端機才能買飯吃吧。」

「天啊！」

御幸看著手上的終端機，設定都幫他設好了，但沒有主人使用它那些設定也沒用。

「還是說他去找天久或是成宮？」

才剛說完倉持就被亮介強制轉頭，後者逐一的指著坐在人群中的成宮跟天久。

「他們都在這裡。」

「還是……三賢……」渡邊邊說邊看御幸的反應，雖然說的隱晦但是御幸知道他的意思。「不對，他刷手就可以啦。」

「刷手等同於刷卡？」

「至少也要來食堂才能刷手啊，不來這裡怎麼會有東西吃？」

小野才剛說完，就在不遠處看到澤村。

「他來了！」

眾人一齊看向入口，澤村正揉著眼睛走了進來。倉持正要叫御幸的時候，他人早已不再座位上了。

「哈囉，今天食堂阿姨炸的豬排又大又厚喔，想不想吃啊？今天可以讓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澤村看著打著哈哈笑的御幸，想起不久前的不愉快，別過頭淡淡說：「我今天想吃別的。」

笑容僵在臉上的御幸顧不得他人的視線趕緊跟上去。

澤村逐一的檢視食堂裡的餐點，而御幸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就像澤村家的僕人，畫面該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少人悄悄地記錄下來。

「好啊，就吃別的。」御幸趕緊把他的終端機拿給澤村。「對了，你的終端機我已經幫你設定好，也在裡面放了一些錢，沒有它你就不能買東西吃了。」

「謝謝你，麻煩你了。」

態度與語氣都變得很恭維客氣，讓御幸很不習慣。

「澤……」

澤村一戴好終端機時，克里斯剛從對向走過來。

「克里斯前輩，你還沒吃啊。」

「是啊。」

「你要吃什麼啊？我還沒有決定。」

克里斯發現澤村後方的御幸在給他打暗號，在根據稍早前發生的事情克里斯微微一笑。

「我要吃沾麵，要不要試試看？」

「好啊。」

一路上澤村只願意跟克里斯說話，就算御幸好不容易有說話機會，澤村也不跟他互動。

他們端著餐點走向空位置，等澤村發現時克里斯已經坐在對面，而御幸坐在他旁邊。

看著御幸的笑容，澤村忍住把麵撥向他的衝動。

「對不起。」

「哼。」

原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御幸大吼，在最後卻發出有些撒嬌意味的氣音，澤村有些懊惱的對碗裡的麵條出氣。

「對不起嘛。」

「……」

「不要生氣，好嗎？」

看澤村的臉沾到湯汁，御幸趕緊遞上面紙幫他擦拭，澤村想喝湯發現太燙時御幸趕緊幫他吹涼，他覺得味道不夠時御幸會根據他的喜好遞上澤村想要的醬汁。

「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很擔心你。」

「只有不在的時候？」

「見到面就會放下心來。」

「……我要水。」

澤村把空的水杯舉向御幸，御幸趕緊拿起一旁的水壺把水裝滿。

坐在對面的克里斯只覺得自己被秀了滿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抱歉，這樣的御幸還真少見。」克里斯夾些麵條到碗中沾醬。「也只有澤村你能治的了他。」

澤村露出驕傲的表情看著讓人說出實話而覺得丟臉的御幸，滿臉表示「我最重要對吧」。

「想要吃炸豬排嗎？」

「想吃！要加厚加大！」

御幸揉了揉澤村的頭髮後就去點餐。

眾人用傻眼加無言的看著危機就這麼解除。

「在等家暴的我是不是想多了？」

「下次應該要把對方的性格也考慮進去。」

「我還以為澤村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難道只有電視劇才有？」

「人帥就可以任性？」

大家一同看向金丸。

「不、不、不！」

「我想榮純君應該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能讓御幸慌張成這樣，澤村在某方面也算是個人才。」

澤村幸福洋溢的吃著御幸端回來的炸豬排。

「可惡！這是逼死單身狗吧！」

「我突然想要看他們吵架。」

「好矛盾的心情啊！」

川上覺得好笑的聽著大家搞笑的對話，而坐在他對面的榮一咬著筷子隨著大家的視線看向澤村跟御幸。

正咬著炸豬排的澤村一個抬頭就跟榮一對上眼，一會後他猛然咬下一口，邊咀嚼邊認真地盯著榮一瞧。

「靈武殿是不是有自己的結界？」

對於澤村突然轉變話題，克里斯跟御幸有些不解。

「是有。」

「是預防闇靈進來嗎？」

「嗯，對。」

「那『他』是？」

澤村的話才剛說完，整個食堂瞬間變成一個有斷崖殘壁的空間。